第二十三幕 群星
|笑魇|
“大人！别丢下我……！我什么都愿意做……”奥丽卡虚弱说。
希尔莱特轻摩着嘴唇，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女人“所以说你是跟着我进来的？”语气中带有着疑问和一丝惊讶。
“是的……我的大人……”
希尔莱特咧嘴笑了笑“你也是相当厉害嘛！”
奥丽卡深吸了口气扶额轻声说“实不相瞒，大人，我是南人。被奴隶商贩送来北方已经有五年了。”
希尔莱特沉默了。他看着女人较弱的样子，瞳眸中泛出一丝怜悯，从麻衣下掏出几颗龙息果，递给奥丽卡说“把这个吃了，可以恢复体力……”
奥丽卡感激流涕般一股脑接过来果子，大口咀嚼着。
“还能坚持下么？我们继续走吧，这是长耳朵的地盘，他们的妖精异常灵敏。”他温柔的语气散发出不可拒绝的力量。
感受着腹中浮涌上来的热感，奥丽卡点点头，缓缓起身。
希尔莱特不再搀扶她，拍了拍女人的后腰尝为鼓励。
狩猎者女人蹒跚地跟上希尔莱特的脚步，离开谷底大森林。
如果说谷底森林是一片金黄，那么跟随着希尔莱特走入的新森林就是翡翠之语，绿色盎然。
奥丽卡的脚腕虽越发肿痛、麻木，但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，一路上竟再未有精灵卫兵追击的声音。她知道这个神奇的男人完全将那些追兵完美绕开，在精灵地如此熟路轻车、如此狂妄放肆的男人，不愧是“中庭之狼”！
跟在身后的奥丽卡悄悄咬了咬嘴唇，她要把握好这个机会。
隐约一刻钟的时间后，希尔莱特顿了顿身体，停了下来。
转过头看着奥丽卡“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吧……”
奥丽卡回应着，勉强的动作依扶着树干缓缓坐下，用手揉按着脚腕。
突然男人徐徐接近，他不由分说抬起奥丽卡的脚腕。
“嘶”奥丽卡微弱的刺痛声从牙隙中溜出。希尔莱特脱下狩猎者女人的鞋子，如预想般一样，脚踝处淤血紫青一片。
女人的脚掌粗糙，脚腕却纤细皓洁。就那样被托在希尔莱特的手掌中。
奥丽卡脸黛闪过一丝潮红。
“很疼吧……再坚持一会吧，前面就是精灵族用来治疗的圣水潭，能够让伤口快速的愈合。”希尔莱特笑着说道。
奥丽卡心脏猛跳“大人是特此带我来这的么？”
男人不可置否的样子说道“马上就能结束了，不用怕……”
奥丽卡抱着颤颤的双肩软糜说道“感激不尽……我的大人！”
半刻后——
“前面草丛后就是精灵族的圣水了，到时候你只要洗洗身子，痛苦就会消失不再”希尔莱特轻轻说道。
“嗯”奥丽卡潮红的脸回应道。
希尔莱特微微侧开身子示意奥丽卡过去。
奥丽卡像少女有些缅甸道“布兰登大人好像变了一个人呢……”
“你不喜欢？”男人轻声说道。
“没！……”奥丽卡拨开草丛，探身进去说道。
映入奥丽卡眼帘的是奇异形状的灰白色土包，而脚下亦然是几丈尺深的坑壁。脚下密密麻麻的洞砂，仿佛有什么恶心的生物在此寄居。
向坑底探去，一股腐臭不由传来。那是各种动物枯黄色的尸骨！
“啊！”奥丽卡惊叫着，不由双腿一软，向后退却，一下撞在身后男人的身体上。
来不及回头奥丽卡惊慌说道“大人！这不是圣水……这……”
“啊！！！……”奥丽卡尖叫道。因为男人从背后用手臂紧紧控制住了奥丽卡的身体。
“精灵族确实是有这样的圣水，不过一般都是在精灵女王的寝宫中……”
未及反应，奥丽卡手臂处一凉，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。
她被希尔莱特推了下去。
“噗通”奥丽卡摔在腐殖质上。狩猎者女人惊恐的向上望去，对男人的惊恐远超过了对腐殖质气味的反感。
希尔莱特手中的匕首沾染着狩猎者女人的鲜血。
希特扭曲着脸森森笑道“精灵地有一种特殊的昆虫魔兽噬蚁，他们的蚁窟足够壮观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奥丽卡愣住了。
“但这种魔兽，平时很温顺，唯一怕的啊……就是鲜血啦！尤其是那些活着流血的生灵们……就比如……像这样！”希尔莱特猛然一甩，刀锋上的滴滴学点溅在孔砂上。
奥丽卡这才发现，自己的左臂被男人割出一处很深的伤口，伤口处血流不止。
“不！”奥丽卡最高分贝哀嚎着，猛然起身想爬出坑壁，又随即被坑底骸骨所绊倒。
刹那间，灰白色土包和砂孔中一节“小拇指大小”的黑影探头而吃货。
“呜呜呜”奥丽卡由于惊恐长大着嘴巴哽咽道。
一只、两只……直到所有噬血蚁倾巢而出。
“放心吧，它们会把你啃得剩下骨头的……”希尔莱特摇摇头，收起匕首莞尔。
“不！为什么这样对我！？……啊啊啊！！……”
奥丽卡，疯狂扭动着身体，像一只蛆虫。
黑色的潮水漫涌而来，包裹着奥丽卡全身，在坑底之中仿佛一只黑色的大茧扭来扭去。
与之伴随着是惨绝人寰的扭曲哀嚎。
“啊啊……啊啊啊！……我要……杀了你……啊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因为痛苦而变形的声音逐渐衰弱。坑壁上方的希尔莱特，静静的看着坑底发生的一切。
从一个较好的皮囊，经过转瞬，俨然变成一个血淋淋的“无皮人”
被希尔莱特推入蚁窟的狩猎者不再扭曲，一动不动。奥丽卡死了，并非死于噬血蚁的撕咬而是死于窒息。从噬血蚁爬进奥丽卡鼻孔、耳道、嘴巴和伤口时她注定惨死于此地。噬血蚁们密密麻麻堵塞在奥丽卡的呼吸道中，所有感知在苦痛中结束了。
在确认奥丽卡死亡后，希尔莱特转身离开。
“致幻剂看来以后还是只能是一次性的啊，效果虽好，但对使用过的人第二次就不怎么起作用了……真是该死！”奥丽卡的消失，让希尔莱特咒骂道。
他大意了，没有发现紧跟其后的奥丽卡。希尔莱特沮丧不堪，他甚至揪着自己头发暗暗沮丧“我的五感怎么越来越迟钝！”
懊恼结束后，希尔莱特平复了情绪。他自顾说道“估计用不了多久长耳朵的们就会反应过来……奥丽卡……真希望‘奥丽卡’你能帮我争取些时间”
|群星闪耀之处|
“卫兵！你那边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嘛！”希尔塔对着汇合处另一队的精灵卫兵说道。
“没有任何发现！这该死的人类！究竟逃窜到那里去了？”
希尔塔袖长的棕色睫毛低垂，深褐色的明眸眨动隐藏着思绪万千交集。
“难不成这些狡猾的狩猎者去袭击居住地了么？”话音一落，周围精灵纷纷一惊。
“不可能！”希尔塔说道“居住地被女王大人和长老们设下了结界，不是纯血精灵的话根本无法进入结界！”这位大地精灵，用手指在土壤上摆弄，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着一种女战士的英姿。
“如果居住地和我们和搜查过的谷底森林和外围雪山……那么狩猎者的去向只有一种——谷底森林再向南……”
“什么！那是天坑？”精灵吗异口同声说道。
“他们真是不知死活！”
“不管怎样我们要去南面的天坑看一看，只有确认过才行……”
精灵们纷纷点头依附。
“长老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吧？”
“是的，希尔塔姐姐！”
“好！我们出发！”
——
——
“啊……真让人头疼啊……”希尔莱特将身体隐藏着一处古树上，密集的阴影将他的笼罩。“幸好长耳朵八百年学不会什么叫搜查……”望着远方来势汹汹的长耳朵队伍，希尔莱特嗤笑暗道。他知道只要，躲过他眼前卫兵的围捕，不再遇到精灵族强者的话，便万事俱备。
“接下来赌的可不是实力了，老天爷可不要让我的好运气折翼啊……”希尔莱特的眼睛眯成银月，下一刻便化为一道黑影掠去。
——
——
“队长，再往前就是‘蚁窟’了”精灵卫兵的声音有些沾粘，声音里小心地覆盖着几丝恐惧。希尔塔皱了皱眉“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地方！”说完抬起手中月刃，身体向前方草丛探去。
“啊！”跟随着希尔塔进入草丛的部分胆小精灵们尖叫了起来。
更有甚较弱的女精灵直接跑了出去，呕吐不停。
希尔塔脸色铁青，握住月刃的纤手此时也是汗淋漫布。
那蚁窟中是一具森森白骨，缠在白骨上的是脏兮兮的斑斑烂布。
洁白的骨头颜色，反映着这句骸骨的新鲜诱人。
一时间精灵们惊悚的说不出来话。未等众精灵反应，希尔塔已然跳入了蚁窟。
“队长！”上面的精灵腿一软跌倒在地上。
希尔塔仔细查看翻弄着那具白骨，片刻中后希尔塔倒吸一口凉气。
精灵们见此“快拉队长上来！”“希尔塔姐姐有什么发现么？”
缓缓希尔塔说道“这不是精灵的骸骨，是人类的！应该是闯进来的人类！”
精灵卫兵纷纷咂舌“真是报应，看来是误闯到噬血蚁的巢穴里来了，真是活该！”
“妖精呢？让谷底妖精确认一下袭击精灵的是不是这具骸骨的气息！”希尔塔扶额说，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弥漫在她心头。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如此违和呢？再一抬头已是霞光昏日，夜晚将至。
精灵哨岗外围——
精灵骑兵们，已是满脸血污。俨然，精灵们正在清理战场，“队长！队长！那边一个混蛋人类好像疯了，我们根本控制不住！”
凯克擦拭了溅在脸上的血渍，提起长刀。
眼前，红眼充血的人类，即使一条腿被砍断，也如疯狗一般撕咬着。一旁两三个卫兵都控制不住。如果希尔莱特在这一定会认出面前的不正是团长扎德么？
扎德扭曲的脸狂吠“来啊！你们这些杂种们！等我冲破你们的城墙，把你们的女王抢过来此后我们，哈哈哈！让你们的女王成为我们**隶，我会好好调教……她……”扎德再也说不出话来，一柄寒冷的长刀贯穿了他的喉咙，血高压般涌出。
凯克抽出长刀，冰冷的脸毫无生机。
“队长！”玛尔斯担忧的望着凯克有一丝心疼，半响才说出“队长，长老他们要留活口……”
凯克坐下，寒声说“告诉长老们，不用了，这个责任我承担……”
时间打扫战场的精灵鸦雀无声，没有精灵敢指染凯克的做法。
“啊……月亮出来啦！”凯克低声说道。
玛尔斯向上望去，天空上三个半重影的月亮柔和无比，又偷偷瞟了几眼凯克冷峻的脸廓，有什么东西从心间涌了上来。
——
——
精灵居住地——
在背着山丘的那一面，精灵地不见月亮，而是满眼遮天的群星。
远远望去仿佛只有一个瓶口那么大。
嘉兰诺德轻轻抚着三千青丝，发带不由自主飞舞起来。精灵掏出短笛子，哀美的声音停滞而泻。藏匿在白兰花中的精灵，泛着荧光的翅膀随乐声舞动，又在笛声消失后留下点点辉光消失不见。
“诺德，你的好像藏着什么心事……”一旁的金发精灵搀扶着嘉兰诺德说。
“是吗？”嘉兰诺德苍白的笑了笑，惨白笑容中透露着的哀伤不由猛地让人一颤。金发精灵抱住了嘉兰诺德，在她修长的耳边说道“没事了，都过去了……”
定睛看去，嘉兰诺德绝那绝美的面容上，眼睛被麻布紧紧包裹看不清面容。“谢谢你，珈儿”
“走吧，我扶你回去”被失明精灵称为珈儿的金发精灵说道。
“嗯”嘉兰诺德麻衣素袍下一双青玉长腿站了起来，少女精灵赤足，角落上绑着的红绳铃铛发出伶听的呐喊。
珈儿忍不住，摸了一把嘉兰诺德的大腿有些垂涎。
“呀！”嘉兰诺德促急着脸微红说道“别闹！珈儿！”
“嘻嘻，如果诺德去参加古神节，一定会把那些男精灵看疯的！”望着嘉兰诺德高高的个子，珈儿调皮说道。
晚间只有笑意。
直到珈儿把嘉兰诺德送到她的住处，珈儿这才放心，临走前珈儿还是忍不住，捏了捏心尖对嘉兰诺德说道“诺德，我听说外围有人类的狩猎者入侵，最近的一段时间千万小心，有什么事一定叫我！”
嘉兰诺德听完娇躯一颤，握住门栏的指甲泛白。
“我知道啦，珈儿”看着眼前失明精灵的反应，珈儿心中一片愧疚。
果然，她还是对人类有阴影吧？也难怪，曾被那样对待过。珈儿复杂的心绪摇了摇头离开了。
回到自己的小屋中，嘉兰诺德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，摸索着屋子内为她特制的扶栏，紧握着笛子祈祷起来。
“咚咚咚！”低沉的敲门声传来，打破了月色的一分宁静，将嘉兰诺德惊醒。
“是珈儿么？”嘉兰诺德摸索着，缓缓打开屋门。
下一刻，一个沉重的身躯将嘉兰诺德扑倒在地。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传来，让嘉兰诺德从惊恐的心情转化成激动。
身上的黑影发出了虚弱的声音“嘉……嘉兰……！”便昏死过去。
下一刻嘉兰诺德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，害怕得不敢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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